素材来源:《故宫画谱 山水卷 云》,薛永年主编;汤士澜编写,故宫出版社 2012 年出版。
云是活气,如何描绘?传统的方法有:勾云法、勾染法、空云法、施粉法、干擦法五种。
勾云法是以笔线勾出云的流动或凝顿的状态,有的再用白粉复勾。勾云法和施粉法多用于大青绿山水。空云法对烟云不着一笔,而借染山水树木,使云烟生焉,有时也用泼墨的方法达到空云留白的效果。干擦法是用干笔皴擦山石,渐入虚无而见云烟。除此之外,古人画云还用吹云法,沾湿绢素,点缀轻粉,纵口吹之,此法后世很少发展。
勾云法
勾云法运笔中锋,如写篆字。执笔姿势要端正,指实掌虚,线条的运送要均匀流畅,中间有波折变化,避免尖薄、细弱、僵硬之病。
云有游行之势,勾云法比较适宜表现云的流动,用笔要有提按、起笔、收笔都不可草草。
勾云法示范▲
晋 顾恺之 《洛神赋图》 局部▲
晋 顾恺之 《洛神赋图》 局部 勾云步骤示范▲
卷云团团,用笔要圆转,腕力要均匀,要拉得开。起笔从中间向四周团团围拢,顺势生发,笔与笔不可混乱打结,云的流动方向要明确。
宋 王诜 《烟江叠嶂图》 局部▲
宋 王诜 《烟江叠嶂图》 局部勾云示范▲
左向圆弧与右向圆弧的巧妙组合,可以用来勾勒云雾的右右流动之姿。此法与画水相似,规律是曲折组合,左右相间。云无定形,掌握好这种画法,可以随机生发出各种云雾的姿态。
明 陆治 《仙山玉洞图》 局部▲
《芥子园画传》勾云法示范▲
云无定形,云的形态一般都是根据山形与山势的需要而定,或者是根据画面结构的需要而定。比如在二段式画面中,分上下两段,中间往往以云或水来隔断,用云隔断可以是留白法,也可是略加勾勒。
元 高克恭 《云横秀岭图》 局部▲
勾云法示范▲
大勾云法是山水画中最常用的方法之一,中锋用笔,如书法用笔,云的形态要能团得起,要能流动。云之体,合散不一,变化万状,得其用笔之要,成形之要,方可驾驭千变万化的云彩。
宋 佚名 道子墨宝 局部
《芥子园画传》勾云法示范▲
勾染法
画云山勾染结合,兼用破墨法,对具体景物不作细微刻画,呈山雨欲来,云烟满纸状,此法米芾、米友仕父子最擅长。
宋 米友仕 《潇湘奇观图》 局部▲
宋 米友仕 《潇湘奇观图》 局部 勾染法画云示范▲
空云法
空云法也称留白法,用意在云而用笔在山石树木具体景物,有时可辅以干擦或烘染的方法,计白当黑,目的是使空出的部分自然不僵板。
宋 朴庵 《烟江欲雨图》 局部▲
空云法画云示范▲
施粉法
施粉法一般在青绿山水中用得比较多,先以中锋勾出云的形态,再以淡粉沿墨线晕染,一般不侵线。若正面施粉效果不足,可在绢或纸的背面施粉加以衬托,使云朵看起来更厚一些,更白一些,从而能够与青绿的画法相协调。
唐 李昭道 明皇幸蜀图 局部▲
施粉法画云示范▲
干擦法
干擦法是画山石时以干笔皴擦,使山石渐入虚无,以示云的遮掩,辅以轻柔,使效果更加自然。
清 王原祁 仿米芾云山图 局部▲
明 董其昌 仿古山水册页 局部▲
《洛神赋图》中的勾线都是中锋用笔,画云也一样,笔笔中锋,云的姿态,云的气韵,全靠用笔来表现。用笔并不是只要笔杆竖起,就算是中锋,有时把笔卧倒拖行,也可取得中锋的效果。书画同源,不论写字还是画画,都以中锋为贵,如《洛神赋图》中的勾云,显然 与写篆字的方法是一样的。
晋 顾恺之 《洛神赋图》 局部与云法示范▲